“十八華里”莊臺曾是高郵“小香港”
發(fā)布時間:2013-1-21 6:35:28 作者:yztpdq 來源:本站 瀏覽量:5334 【字體:
大 中 小】
淮河,中國大地上為數(shù)不多的南北方向的河流,全長1252千米,經(jīng)寶應湖、高郵湖、邵伯湖,在三江營入江?;此P州而過,造就了廣袤的里下河地區(qū);這方土地的人們,也經(jīng)受著淮水水文化的洗禮。
“十八華里”莊臺,便是淮水水文化的結(jié)晶。
“十八華里”,一個數(shù)詞和量詞結(jié)合而成的詞語,成了一個莊臺的名字;這名字,本身就有了故事。
事情還要追溯到33年前那一年……
淮河入江
分割出130多個漁莊
歷史上,自淮河借道揚州入江后,高郵湖湖濱地區(qū)就漸成灘地,人們?nèi)∶旅駷?。大水季?jié)以來,新民灘便成了“水鄉(xiāng)澤國”,低地進水為湖汊,這方土地由此分割成多達130多個大大小小的漁莊。“小莊臺只有幾戶人家,而大的也就10多戶人家。”揚州著名水利專家徐炳順說。
因為灘地總體地勢低,幾乎每一年的大水,低地都會受淹,漁民們只好往高地搬。而由于高地太少,部分漁民在大水季節(jié)來臨之前,就借住到外地。當大水退去之后,才搬回原地。
年年受淹,漁民們只好建造一種特殊的房子——蘆笆房,用蘆柴和淤泥混合制成的房子,隨建隨丟,隨丟隨建,即使水淹倒了也損失不大。
“水鄉(xiāng)澤國”的漁民,搬家時一般也就是幾口箱子。而他們最大的家產(chǎn)是船。“我們每家每戶都有小木船,平時生產(chǎn)靠船,大水來了搬家也靠船,離了船可以說寸步難行。”原新民灘村民陳安勝回憶。
上萬勞力
3年筑出“十八華里”
上世紀60年代,為暢通淮水,淮河水利委員會對邵伯湖進行清障。清障后,接下來便是對新民灘1.3公里南北壩實施爆破。雖然常年遭遇水患,但“水鄉(xiāng)澤國”的灘民依然難舍故土,對炸壩不太接受。
“后來,上面決定在京杭運河西堤以西1.3公里,開挖莊臺河(慣稱一點三公里),在河東筑成長8.8公里、寬18米、高11米多的莊臺,把散居在新民灘上的6000多人全部搬上新莊臺。”徐炳順說,“這就是‘十八華里’莊臺的由來,其實也就是近18華里。”
“實際上,這個決定在當時是有爭議的,揚州和高郵地方上并不同意這個方案。”徐炳順介紹,雖然新莊臺不會遭遇水患,但到大水季節(jié),莊臺四面八方全是水,生產(chǎn)生活都不方便。“不過,當時是計劃經(jīng)濟時代,上面決定了,也就沒有多大的討論余地了。”
1969年,上萬勞力在莊臺河開挖的同時,也開始筑壩;1972年,壩筑成。自此,高郵湖湖邊便多了一處長長的“人造高地”。
“雖然是在地方有不同意見的情況下建起來的一個莊臺,但不可否認的是,這樣的莊臺,不僅在江蘇,在整個淮河流域都是獨一無二的。”徐炳順評價。
“十八華里”曾是高郵“小香港”
“十八華里”筑成后,為解決漁民的生產(chǎn)出路,在莊臺南北兩端,與運河西堤之間筑成圍堰,形成一個圩區(qū)。規(guī)定北、南壩圍堰頂高程分別為6.5米、5.5米,加筑子堰,保圩,保田。不過,當?shù)厝罕姴粩嗉痈咦友摺?ldquo;自此留下后患。”徐炳順介紹,揚州市、高郵市歷年防汛調(diào)度方案中都明確規(guī)定,“當高郵湖水位8.0米,且有上漲趨勢時,必須炸開1.3公里南、北圍堰(即南、北壩)行洪,并曾多次做過‘湖濱鄉(xiāng)地區(qū)破壩泄洪實施方案’;雖然年年談、年年議,終因未遇上大洪水,成了紙上談兵。”
莊臺建成后,原有的新民灘地區(qū)成為淮水行洪通道,但在水小的時候,這里卻成為荒地,蘆葦叢生,每年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清除蘆葦。后來,揚州水利專家提出“以墾代清”(大水季節(jié)長的也才兩三個月,短的只有20多天,其余時間是可以種植莊稼的),并與民約定,“可以墾荒種田,但不保收,不賠償(萬一突發(fā)大水淹掉農(nóng)田時不賠償)。”
“在那里種田,幾乎不用肥料,因為有肥沃的湖泥,小麥幾乎年年豐收,年產(chǎn)量達到400萬斤。”徐炳順介紹,經(jīng)過多年的苦心經(jīng)營,“十八華里”區(qū)域成為“經(jīng)濟繁榮、環(huán)境優(yōu)美、風景秀麗、生活富庶”的好地方,1990年人均收人高達900元,遠遠超過高郵的平均水平,被《解放日報》譽為“高郵的小香港”。
給洪水讓路
炸掉南北大壩
不過,次年(1991年)5月下旬起,湖濱鄉(xiāng)遭遇特大洪澇,他們“誓死保衛(wèi)”1.3公里南、北大壩,先后投入2400多個勞力,耗用資金76萬多元,“克服土源匱乏,雨暴路滑,手腳潰爛等重重困難,從齊腰深的水底下,撈起泥土,船運肩扛,使北壩經(jīng)受了(7月12日)高郵湖9.22米高洪水的考驗。”
但壩始終是需要炸掉的,因為“洪水必須要有出路”。徐炳順還記得,當決定炸掉南、北壩行洪的時候,湖濱鄉(xiāng)民難舍那揚花抽穗的水稻,開花結(jié)桃的棉花,成熟上市的番茄,覓食長膘的魚群,即將開園的水果,鱗次櫛比的房屋,及交通、教學、水電設(shè)施,企業(yè)機械設(shè)備價值6000多萬元的財產(chǎn);漁民們家園難舍,熱土難離,他們也擔心圩內(nèi)所有工廠、學校、民房、農(nóng)田、魚塘以及公路、郵電、自來水等設(shè)施被毀,今后的生活靠什么?
湖濱圩
湖濱居民的新家園
“群眾生活也要給出路。”1991年10月,揚州市水利勘測設(shè)計院上報湖濱圩工程的初步設(shè)計。1991年11月,經(jīng)水利部淮河水利委員會批準,決定興建新民灘清障保安工程——在高郵湖行洪12000立方米每秒的前提下,新民灘1.3公里西側(cè)讓出850米,作為行洪通道;東側(cè)留450米寬進行圈圩;新筑南北向大堤及加固東西向大堤,利用北大堤與運河西堤交圈,作為安置湖濱人民生產(chǎn)、生活的基地,達到長治久安的目的。
1991年11月13日,湖濱圩工程舉行開工典禮,3.7萬勞動力駐扎在工地上,克服重重困難,于1992年1月20日全部竣工。新筑大壩9.55公里,其南北堤長9.1公里,又稱“新十八華里”。從此,湖濱人民有了新的穩(wěn)定的家園。
“新的家園建成后,我們曾建議在‘十八華里’建一個窯廠,一點一點把這個莊臺挖掉燒窯;當時該村村支書已基本做通村民工作,但由于不久就調(diào)走了,這事也就不了了之。”徐炳順說,“雖然沒有挖掉這個莊臺,但總體來看,這個莊臺是安全的。”
村民說
現(xiàn)在一年只種一季小麥
68歲的徐長順老人至今依然住在“十八華里”,雖然東邊的新大壩上有房子,但“那是留給孩子們住的”,他更習慣住在這里。
“十八華里”莊臺,大多數(shù)的房子都是一模一樣,坐北朝南,大小一樣,格式一樣,“青磚,石棉瓦,三間房”。因是夯起來的大壩,在最初的10多年,地基下沉導致房子裂縫的現(xiàn)象時有發(fā)生,每隔幾年就要把房子修一下,現(xiàn)在的房子,多是20多年前修起來的。”
“每一家的地基都是一樣的,前一家的前墻到后一家的前墻距離九公尺三,不多一分,不少一分。”徐老說,因為人太多,地基都是平均分配。“這房子在當時來說很好,跟蘆笆房相比好了百倍都不止。不過放在現(xiàn)在,這個房子就又很差了,年輕人都不愿意在這里住,留下來的都是我們這些老年人。是實實在在的‘老人莊’,不過這樣也好,清靜。”
每一年夏季總有一段時間,“十八華里”周邊是一片汪洋。老徐說,他只在這個時候離開“十八華里”,回新大壩上的家。
“十八華里”莊臺上,有一些依然保留著原新民灘莊臺的名字,如楊莊、李莊,“都是比較大的莊臺,他們?nèi)硕?,搬過來后還習慣這樣叫。”
因為夏季周圍農(nóng)田都是水,老徐們并不栽植水稻,“淹個三五天就沒救了”;只有在11月,他們才種麥子,“一年只能種一季小麥,可以保收。”
專家說
“十八華里”可開辟旅游
“十八華里”莊臺,沿著莊臺河邊,有一排水杉樹,筆直筆直的,倒映在水中,別有韻味。
徐炳順認為,雖然在大水季節(jié)這里是一個“孤獨的莊臺”,但正因為它的“孤獨”,卻是一個良好的旅游資源,“這里湖汊多,水也并不湍急,弄一些皮劃艇,莊臺上再開設(shè)農(nóng)家飯店,即可欣賞到湖汊美景,又可品嘗農(nóng)家小炒,實在是一件趣事。”
信息整理:揚州拓普電氣科技有限公司 信息來源:揚州晚報